9 太湖水匪的新生
9 太湖水匪的新生
“哈哈哈哈，你还记得这个段子。”汪鼎杰忍不住大笑起来，“那你说怎么办？”
“那个朱老大做水匪好像还挺有天赋，就是不知道做海盗会怎么样？”
“海盗？”
“是啊，咱们的恶邻泥轰还在闭关锁国中，公司的商品很难大量进入他们国家的市场，如果能设法把这些商品走私到泥轰列岛的沿海城市，利润肯定非常丰厚。”
“好主意。”汪鼎杰眨巴眨巴眼睛，“只是这样会不会是放虎归山，将来无法约束他们？”
“朱老大一伙人见过洋泾帮的手段，我相信他们以后不敢对洋泾帮不利。”
“还有一个要紧的问题，朱老大这伙人知道了洋泾帮使用火枪和弩枪的秘密，如果他日后报给官府怎么办？”
“到时就说这些武器是从洋人那里借来的呗。那些官老爷一见洋人就怂，将来有什么脏水就尽管往洋人身上泼，谅他们也不敢拿大东亚公司怎么样。”胡澄涵轻描淡写地说道，“另外，你还要找朱老大好好谈谈，让他也知道大东亚公司和洋泾帮的实力，希望死心塌地地为咱们卖命，别没事找不痛快。”
朱老大的前程就这么被两位**愉快地决定了。
多年后，朱老大的海盗事业如日中天时，总是忘不了告诉手下，不要忘记了上海滩洋泾帮帮主汪鼎杰的恩情，是他给了朱老大这伙水匪的新生。
汪鼎杰忙完接收安清帮地盘一事后，派陈晓湖和朱跃峰带着易容后的朱老大，离开了长兴岛，来到了吴淞江畔。
汪鼎杰亲自陪着朱老大参观了大东亚公司的所有产业，当然，上海城内也去了一趟。
朱老大这才知道，他这次输得一点也不冤，洋泾帮连洋人都能指使得动，没请来洋人的炮舰把他的山寨轰成碎片，算是客气啦。
杨世昌啊，杨世昌，你脑子是不是进了水，惹上了这样的对头。
朱老大愈这么看下去，内心的恐惧愈重，看到最后已经是满身冷汗。按照江湖上的规矩，不该知道的事情万万不可知道得太多，知道得越多，活下去的希望就越渺茫。
朱老大又觉得纳闷的是，既然汪鼎杰不想让他活下去，那干嘛还这么费事，一刀劈了扔进东海不就妥了。
在返回长兴岛的船上，汪鼎杰向朱老大揭开了谜底。
“朱老大，本帮主本想把你砍了扔到东海喂鱼，不过又可惜你是个人才，就这么砍了也着实浪费，不如你将功赎罪，用你在太湖上干没本钱买卖的本事，帮着洋泾帮打理打理海外业务。”
“敢问汪帮主，何为海外业务？”朱老大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其实就是把我公司的货物偷偷卖到东瀛去。”汪鼎杰笑嘻嘻地说道。
“哦，就是贩私货？”朱老大松了一口气，看来确实能发挥他们这帮水匪的特长，不用转行。
“朱老大，洋泾帮的实力想必你是清楚了，其实我就是为洋人办事。东印度公司你知道吧？哦，不知道？没事，我告诉你，东印度公司是大英帝国女王的产业，主管印度一带的贸易。我们大东亚公司其实也是为英国女王效力，主管东亚各国的商业贸易，这么说你明白了吧？”
“不明白。”朱老大一头雾水，眨巴着眼睛问道，“东印度是啥，大东亚又是啥？”
“呃，东印度你就别管了，反正就是很大的一片地方。大东亚呢，就是指大清、倭国、高丽、吕宋、爪哇、暹罗、安南、高棉、缅甸这些国家所在的地区。”其实，汪鼎杰也搞不清楚东印度具体是指哪一块地方。
“哦，有些明白了。”朱老大似懂非懂地说道。
“为洋人效力体面是体面，但是我们也有很多烦恼。就说东边那个倭国吧，居然不让我们的商船到长崎以外的地方靠岸贸易，害得我们好多商品销不过去。偏偏这种事情又没办法和他们讲道理。如果硬来呢，这种事情我们又不方便出面。我就想啊，以朱老大的手段，应该是有办法绕过倭国官府，与倭国各地商人做些正经买卖的。”
朱老大又是惊喜又是惶恐，没想到居然有机会为大英帝国女王效劳。那个女娃娃，着实了不得，前几年派了几千个人几十条船，就把道光老儿打得服服帖帖，割地赔款。人在江湖飘，讲的不就是实力吗，谁的实力大，谁就是老大呗。摊上了这么有实力的老大，还有什么好说的。
一个字，干，两个字，干他娘的。
“这就对了嘛，欺负自家兄弟姐妹人算什么本事？千万别干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，有能耐到倭国欺负倭人去，他们都是倭寇的后代，将来给子孙说起来，你们就是民族英雄了。”汪鼎杰眉飞色舞地说道。
“嗯，是这个理。”
“其实呢，也不是要你去欺负人家，能正儿八经做买卖就正儿八经做做买卖，不让正儿八经做买卖，还要动武，那就拿刀枪和他们说话，教他们做人。”
“在下明白。”
汪鼎杰长舒了一口气，看来这家伙悟性不错，能够当上小雷山岛上百号人的老大，还真不是盖的。
又过了两个月的时间，洋泾帮俘获的水匪全都养好了伤，这还包括他们额头的新伤。
其实这是韦小宝爵爷的创意，汪鼎杰给所有水匪前额刺上了“反清复明”四个清晰可辨的字。这样一来，他们只能让前额的头发长出来才能遮住这四个字，而且将来再也回不了大清国了。
因为一回到大清国就要剃头，一剃头就会被当作天地会反贼抓起来。
汪鼎杰早为朱老大一行人准备了一艘中型飞剪船。太湖上常有大风大浪，和大海的环境颇有些相似，所以水匪倒也没费多大功夫就学会了操纵这艘帆船。
船上装满了机制棉布、火柴、香皂、丝绸、茶叶、瓷器等货物，汪鼎杰为他们准备好了一批长刀、弩枪、望远镜。还大方地把二十把褐贝斯火枪中的十把都送给了朱老大。
其实不能说是送，简直就是扔，完了还咕哝了一句：“这些烧火棍，我留着也没什么用，送给你们去唬唬倭兵吧。”
朱老大欣喜万分地接过火枪，一边暗地里咂舌，这样的宝贝居然说是烧火棍，汪帮主为大英女王办事，气派果然不一样。
胡澄涵早就仔细研究了找来的倭国地图，建议汪鼎杰指示朱老大把山寨建在鹿儿岛南边的屋久岛。
屋久岛是大隅列岛群的一部份，与鹿儿岛相隔大隅海峡，邻近有种子岛、硫磺岛等岛屿。岛的形状很完整，属于圆菱形，是一个多山之岛，山地约占全岛75%，平均高度超过1000米。居民稀少，多集中居住在有河流汇入大海之处。
胡澄涵虽然很讨厌那些死不认罪的岛国人，但是特别喜欢宫崎骏的作品，每部必追。当然，胡同学也很喜欢岛国的一些经典动作电影，比如苍老师主演的很多作品。
宫崎骏是日本人当中的一个另类，他从未在影片中高呼“反战”，却用每一个活生生实的人物、每一个引人深思的情节，来传递和平、环保、博爱的信息。甚至用每一朵花、每一棵树，甚至每一朵白云，来拷问否定历史者的良知。他甚至在2013年敦促安倍晋三处理好慰安妇问题，日本应向韩国和中国谢罪。
宫崎骏经典之作“幽灵公主”就是以屋久岛取景。胡澄涵就是因为“幽灵公主”而了解屋久岛。
屋久岛岛正好位于上海和东京（江户）的中间位置，从屋久岛出发往东北，可以将货物走私到泥轰列岛东部沿海比较富裕的诸藩，往西800公里左右就是上海，往南还可以到达琉球诸岛。
这两个月的时间，胡澄涵还通过来自岛国、琉球王国的商人了解岛国的情报。
胡澄涵从一个琉球商人那里了解到一条令他震惊不已的信息：琉球虽然每年向大清国进贡，但是它却是泥轰国藩主萨摩的属地。
萨摩不仅垄断了琉球群岛的贸易，而且控制着琉球王国的外交事务，萨摩藩主允许岛上的人每年回福州一次向清廷进贡，目的是为了维持琉球王国和清朝之间有利可图的贸易关系，同时也制造一点琉球王国并不受萨摩控制的假象。
怎么会是这样？难道以前所学关于琉球的历史都是错误的？
让朱老大率领的海盗切断萨摩与琉球之间的联系！胡澄涵萌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。
由此，在开拔之前的那个夜晚，朱老大从汪鼎杰那里接受一个秘密的指令：可以任意打劫从往返于倭国和琉球之间的任何倭国船只，目的是不让倭人靠近琉球群岛。
朱老大喜出望外，原以为此次去海外只能改吃素，没想到还有这等吃大荤的机会。
“可是，汪帮主，我的人手有些不太够用啊。”朱老大指了指身后的三十几号人。
“哦，都怪我们下手狠了点。”汪鼎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，“不急，我会想法子再给你送些人手过去。”
看着朱老大和众水匪们兴高采烈离去的身影，汪鼎杰的心里突然打起了鼓，这些人毕竟是打家劫舍刀口舔血的土匪，这一去会不会是放虎归山，将来尾大不掉成为后患？
他随即又想，如果连这伙海盗都驾驭不了，还谈什么改变多灾多难的华夏呢？遵从丛林法则的江湖，最终都是靠实力说话，只要洋泾帮实力足够强大，就不用担心他们捣乱！
1848年10月，承载着汪鼎杰满怀邪念的海盗走私船“小雷山岛”号从长兴岛出发，驶向了茫茫无际的东海。
汪鼎杰给这艘船取名为“小雷山岛”号，寓意不言自明，就是勉励朱老大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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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本书前传----新上海滩之黑帮崛起
本人在铁血读书浸淫近十年，5年前尝试开始业余写作，拙作《奋起吧，东亚病夫！》目前已累积近200万书稿，将陆续修订发布。
本书铺垫部分“前传——新上海滩之黑帮崛起”较长，没有兴趣的读者朋友可以跳过，直接阅读第一部分。不过，本书前传部分可读性也很强，对上海开埠后的那段快速发展的历史有兴趣的读者可关注。
拙作虽为架空历史题材，但会尽可能忠实于历史，与读者朋友一起进入那段屈辱的岁月，与三名主角一起，帮助被视为东亚病夫的国民挺起腰杆，奋起反抗列强的霸权。
感谢各位读者朋友们的关注和支持！
